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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听:母亲
2023-06-30 19:34  浏览:37

母亲

作者?| 刘欣雨

3月底,休假结束,母亲和父亲送我去遥墙机场。由于路段正在施工改造,停车场被安置在了机场外围,我们一家三口只得步行前往候机楼。一路上,母亲与我走在前面,父亲拿着行李跟在后头。

“别送了,我自己过去就成。”我说。

“不,我们送你过去。”母亲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我欲言又止。其实,我打心底地想和他们再多待一会儿,可是比起这个,我更不喜欢离别的场面。

“照顾好自己,在部队好好干,别担心我们……”母亲拉着我的手特意叮嘱道。鼻头一酸,我赶忙慌乱地接过父亲手中的行李,逃离了现场。

电梯径直向上,我透过机场巨大的玻璃悬窗向外看去,只见母亲和父亲还站在原地,望着我上升的方向不断挥舞着双手。远远地,照耀在他们身上阳光变得愈来愈小,直到成为星星点点的光斑。那一刻,泪水浸湿眼眶,我高高地扬起头颅不让其落下……

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是倔强且坚强的,她像是一个永不言败的战神,带我丰满羽翼、展翅翱翔。

20出头的年纪,母亲嫁给了爱情,与此同时,她也承担起作为军属的不易。

还记得我刚出生不久,由于多种缘由,母亲跟随父亲去边疆随军,但因我年龄尚幼,经不起舟车劳顿,便留在家里由外婆照看。

人们都说孩子的童年是不容错过的,但母亲却错过了我6岁之前的时光。这无形中成为她的痛楚,每每谈起,都会哽咽……

后来,她将我接到身边。母亲回忆说,因从小不在一起生活的缘故,那时的我不与他们沟通,天天叫嚷着找外婆,还像个刺猬般随时准备进攻,而“假想敌”便是她和父亲。这些事我已然记不清了,只有在母亲偶然提及时,才会想起曾经那个撒泼耍赖的自己和站在一旁局促且心疼的母亲……

我升入初中后,母亲陪读左右,我们一家又开始了两地分居的生活。记得有一年,父亲随车队上高原运送物资。高原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是陌生的,我不知道那是何种险地,但我清晰地记得,母亲很是担忧,她在屋内来回踱步,手机更是一刻不离,直到铃声响起,直到听见父亲回复的那声“到了”,她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。

是的,就像看到的这般,我们家和大多数中国式家庭一样,彼此都不太会表达爱意,母亲一直用最内敛、最深沉的方式,让我和父亲感受到最温暖的关心和爱护。

当然,与此同时,节日仪式感、生活浪漫感也随之很少“光顾”我家,这也间接性地导致我也羞于表达爱意。我不能评判这样的方式是否欠佳,但有的时候打破常规,也可能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
妇女节那天,我在鲜花店前停下脚步。其实,这不是我第一次向内张望了,一周前我便多次打卡了这里。

走进店里,店员都在忙碌着。桌上摆满了各种花束,五彩缤纷香气扑鼻。果然,节日期间的花店是最生机勃勃的。我挑选了许久,钟意于一款康乃馨,红丹丹的颜色让人看了很是舒心,我捧着它往家急速奔去。

母亲接过花束时,高兴得像个孩子。其实在我没进家门前,曾幻想过多种场景,甚至担心她会不会嗔怪我:“浪费这个钱干什么?”结果显而易见,她是开心的。

我突然意识到,母亲并不是不喜欢仪式感,只是我和父亲占据了她的世界中心,让她忽略掉自身的喜好,而作为女儿我也想当然地忽略掉了她的喜好。可是我忘了,在成为妻子和母亲前,她也曾是个向往美的女孩啊。

眼前,母亲正双手捧花欢喜地笑着,我也止不住地嘴角上扬。我默默地和自己说:“以后的每个节日,我都要给母亲满满的仪式感。”

本期主播 简介

姚婷

某旅排长,活泼爱笑,热爱播音主持,希望用声音传递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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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 辑:王梦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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